警局的冷氣開得足。 吹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 對面警察小哥還在問。 「夏女士，您再確認下，這筆大額支出，確定不是您本人或授權他人操作？」 我搖頭。 指尖點在打印出來的流水單上。 那串刺眼的數字，幾乎要灼穿紙張。 「不是。這張卡，只有我和我丈夫知道密碼。」 「但他現在在外地出差。」 話音剛落。 門口傳來一陣喧嘩。 夾雜著女人委屈的抽泣。 我抬眼。 心口像被冰錐狠狠鑿了一下。 那個本該在千里之外「處理工程」的男人，江寒舟。 此刻就站在警局門口。 風塵仆仆。 而他身后，緊跟著一個眼眶通紅、我化成灰都認得的臉。 林悠悠。 他的白月光，心頭好。

我是父母沖動后的「累贅」，被扔給爺爺奶奶。 他們各自成家，再無⾳訊。 十八年后，我成了省狀元。 他們擠開記者沖上來：「要不是我當年狠心，你能學會獨⽴？」 親戚們提著爛⽔果：「⼩蒲，可別忘了咱是一家⼈！」 我笑了笑，直視他們熱切又心虛的眼睛： 「你們說的『家』，我早已經不需要了。」

采藥歸來。 家門口躺了個渾身是血的美男子。 正要上前，眼前閃過一串⾦字： 【警告！路邊男⼈不要撿！哪怕他是男主！】 【他將來會納你為妾，毀你容貌，殺你孩子，把你曬成臘肉，最后對著墳頭草說最愛的是你……】 我：「……」 好好好。 這麼玩是吧？ 于是我掄起鋤頭，朝他的腦門上砸去。 卻發現他的頭根本砸！不！爛！

我爸跟我說，如果我敢在家里裝地暖的話，他就再也不來了。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，他說地暖太悶，喘不上氣來。 後來，我卻又聽他跟我媽報怨，陽輝都沒買上新房她就買上了，還要裝全屋地暖，死丫頭片子怪會享受的，就是不知道幫幫自己弟弟！

大雨傾盆，我的車在高架下被撞得動彈不得，渾身發抖地給男友打電話。 電話那頭鍵盤還在響，他說「按流程處理」，教我怎麼報保險，卻沒問一句「怕不怕」。 三年了，我替他找了無數借口，說服自己他的冷靜是信任、他的敷衍是真實。 直到某天，我終于發現那些我以為他真心對我的瞬間都是他玩我的手段，我決定放下這一切。 後來，他卻眼眶通紅地問我：「是不是出車禍那晚我立馬趕過去，我們就不會分手？」 「沒有如果。」我神情淡漠，「那天雨很大，我很害怕，而你沒來。這就夠了。」

和竹馬結婚幾十年，他死時我才知道—— 他喜歡我閨蜜。 他每次靠近我，給我帶奶茶零食，都是為了給她一份。 他沒向任何人表露這份喜歡，眼睜睜看著閨蜜談了男朋友。 在他們深情擁吻時，他笑著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。 後來，我們育有一女，十分幸福。 可臨終前，他緊握我的手。 「程橙，若能重來……你能不能幫我追清妍？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當初與她錯過，賭氣選了你。」 我曾以為的雙向奔赴，原來是他退而求其次。 我冷漠地抽出手。 看著他的心跳停止。 好，重來一世，我成全你。

我家很窮，爹娘藏著奸壞，為了吃飽穿暖，我到處說他們疼我愛我。 甚至給自己尋了門親事，嫁給死了六個媳婦的地主家兒子，哄騙著爹娘要到一半聘禮做嫁妝。 洞房花燭夜，狗東西拿起鞭子打我。 真痛啊。 我沒忍住奪過鞭子抽回去。 他震愣片刻后，來勁了，激動地喊：「快，再抽我幾下。」 媽耶，給他打爽了。

一只雞有兩條腿。 我爸媽有兩個孩子。 但我永遠只配看我哥吃。 十六歲那年，我遇到了⼀個想騙我初🌸的男⼈。 他給我買花、帶我坐摩天輪、在⼈群中向我表白。 我始終沒有上當。 直到我媽為了三萬塊獎學金，逼我從省一中轉學到縣私⽴。 那晚，那個男⼈邊哄我，邊從燒雞上給我掰了雞腿。

我生下來不會哭，兩歲才會走路。 同歲的堂哥都能背詩了，我才磕磕絆絆學說話。 高考前，我是全村口中的二傻子。 高考后，村里收到了第一封大學錄取通知書。 伯娘狂喜，大擺三天流水席，方圓十里都知道我哥考上大學了！ 直到鄉親起哄要看通知書。 他們才發現，燙金內頁上，寫的是我的名字。

發現裴淮出軌，他沒有驚慌，沒有否認。 我們溝通、離婚，心平氣和。 去辦離婚證的路上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。 「你為什麼……一定要爭取我們的婚房？」 「那個啊。」 裴淮云淡風輕地說。 「青青吃醋，非要親手毀了我跟別的女人相處過的痕跡才解氣。」 他搖了搖頭，語氣好笑中帶著寵溺。 「幼稚鬼。」 我愣了幾秒。 看著他因為要跟我離婚而愉悅的側臉。 掄起包，將他砸得鼻血飛濺。